2025年8月6日，联邦陪审团对Tornado Cash的联合创始人Roman Storm的案件作出了部分裁决。陪审员在最为严重的指控——串谋洗钱和串谋违反制裁方面未能达成一致，而在较轻的指控——串谋经营未经许可的资金传输业务上作出了有罪判决。这一裁决可能对美国的加密货币法律环境产生重要影响。

以下评论社论由Alex Forehand和Michael Handelsman为Kelman.Law撰写。

裁决要点

陪审团未能就主要指控达成一致：在经过几日审议后，陪审员未能对洗钱和逃避制裁的指控达成一致意见，这两项指控均可能导致最高20年的刑期，因此裁决为部分审判无效。

经营未经许可的资金传输业务罪名成立：陪审团认定Storm经营未经许可的资金传输业务罪名成立，这可能导致最高五年的刑期。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指控并未涉及任何非法资金或黑客活动。

拒绝拘留请求：在裁决后，检察官请求拘留Storm，理由包括涉嫌移民不当行为、与俄罗斯的联系以及其大量的加密货币持有。但法庭拒绝了这一请求，允许Storm在保释期间等待判刑。法官Katherine Failla认为其不具备逃跑风险，强调了他与美国的紧密联系以及当前的法律程序。

法律界的微妙区别

Roman Storm案件的核心问题在于，开发和发布开源软件在他人将其用于非法目的时，是否会构成犯罪。

Storm的辩护律师明确指出，一旦Tornado Cash被部署，其运行完全不受创建者的控制，这类似于比特币或BitTorrent等协议，它们是无权限和不可更改的，意味着没有人，包括创始人，可以干预其使用。

在这一框架内，Storm的定位更倾向于软件工程师而不是金融服务提供商。他并未保管用户的资金，也并未从特定交易中谋利，Tornado Cash的设计初衷并非犯罪，而是为需要链上隐私的合法用户（如活动家和高净值人士）提供服务，同时也被部分不法分子利用。

陪审团的质疑与法律不确定性

陪审团未能对最严重的洗钱和逃避制裁指控作出有罪判决，反映出审判过程中观察者普遍关注的政府责任理论的不满。

尽管检察官主张Storm通过其创建的工具“协助并教唆”外国黑客，陪审员似乎不愿意将代码的发布与犯罪协作直接关联。法律长期以来已将参与非法行为与创建可能被误用的中立工具区分开来，这一差异在部分陪审员中产生了共鸣。

重要的是，未决的指控表明陪审团并不认为Storm具备支持洗钱或违反制裁法律所需的意图。这或许反映出法院与陪审团对于去中心化技术和其开发者在美国刑法中的涵盖范围，依然存在分歧。

在加密社区内，这一裁决或许被视为“代码即法律”理念的一个部分确认——问责应建立在可证实的行为之上，而非基于猜测或关联。

对加密行业的广泛影响

此案已成为隐私工具、去中心化金融平台和开源开发的重要风向标，对加密行业的影响深远。

如果软件开发者因代码发布而承担刑事责任，而其他人则将其用于非法目的，这将对创新产生极大抑制。涉及混合器、零知识证明和多方计算等隐私保护协议的项目可能面临法律风险，这种风险并不是因为它们本身的行为，而是由于他人可能的使用方式。

此外，即使这一有罪判决是有限的，仍引发了监管者在非托管环境中解读“资金传输”的问题。传统上，资金传输需代表他人接收和转移资金。而Storm的定罪仅基于其开发一种支持协议互动的程序，表明这一先例可能扩大“资金传输者”的定义，包括软件开发者。

行业现在正密切关注后续的判刑和上诉，这将影响项目的构建和启动方式。涉及的不仅仅是一个开发者的命运，还有去中心化隐私的未来以及在无许可生态系统中的刑事责任界限。

意义

洗钱和制裁的主要指控获得平反，表明Storm作为软件开发者的角色与实际犯罪行为明显不同。唯一的有罪判决反映出对“资金传输”较窄的法律解释，而并非对犯罪意图或动机的评判。这强调了在避免过度广泛的刑事责任背景下，保护去中心化和开源开发的重要性。

Storm的案件仍是美国法律如何解释去中心化软件及技术路径上刑事意图边界的一次重大考验。

未来动向

尽管尚未设定判刑日期，通常判刑发生在裁决后的几个月内，Storm的法律团队计划对有罪判决提出上诉，认为其描述软件开发的方式存在错误且未满足法定要求。

由于另外两项指控以部分审判无效告终，司法部有再次起诉的选择权。因此，在内部协商后，司法部可能会重新审理Storm的其它指控或直接进行判刑。

Roman Storm在逃避最严重指控上部分胜诉，反映出对其辩护论点的关键认可：Tornado Cash应被视为隐私保护软件，而非犯罪工具。尽管未经许可的资金传输罪名仍然成立，Storm及其团队将继续上诉以阐明这一法律先例，保护软件开发者与区块链的创新。

本文最初见于Kelman.law。